洗手间的灯坏了差不多一年了,偶尔也会亮一亮,在很久不亮后,我也忘了它的存在了.开始习惯那是一个没有灯的地方.小区的翻修则还在进行,那剌耳的电钻声音在作息黑白颠倒的我来说,是一个绝对的恶梦,半个月来,失眠将一切推到崩溃的边缘.对此却无能为力.为旅行新买的鞋子,有些打脚,所以在家时,也时时穿着它,以期能磨合过来.这应该成为不了一个大问题吧.相机仍然坏在那里,因为起床时天已黑,总是赶不上一个白天送过去修理.说起来似乎是很重要的在巴黎的展览,我却完全没有放在心上.它总会发生的吧,生活的变化,即使不是如期而至,却总有一些会来,有一些会去.而作为自己,我仍然在那个开着窗的大巴车上旅行,看着窗户外掠过的风景.一如继往.
但是灯突然亮了,我也终于看到了墙上的那面镜子.我还看到了对三年前认识的在加都的朋友的想念.这种想念的实质可能也只是我想知道,大头同学怎么样了?依然每天中午念经,下午练琴吗?还有PASANG.我想或者当这一切都结束后,我会找个机会去看望他们.小奈反正是对我厌恶之极,觉得我损坏了她的记忆.所以,如果再次去到那里,我们将会有新的朋友,去同大头同学回忆在山上抽大麻的日子.很多记忆都模糊了,只这些影像依然鲜活.我尽量不去想新疆冬天的山里,那种寒冷扑面而来,但是那是要走的路,所以依然会去. 旅行时常听到就要离开的人说,我会马上回到这里,听的当时,我总是想,如果多年后你还能回来,已是不错.所谓的马上回来,多半只是一种一时的景愿,而这种景愿在一天又一天的生活当中,就象失去心跳的心电图,只平缓的一条直线在那里,在最底端.我又要回去了,时隔了多年,我带着那条直线而来,再无跳跃.在时间的窗口里,我并没有看到新的风景.但那怕是旧的风景,也是不可能,旧的风景在时间的另一端,永远的在身后了.